本就松散，他本只扯开了一，在瞧见她沟壑之间的吻痕时，才又向下一拉，覆上雪，又留下一又一浅红，并未用力。

明黄的幔帐半遮半掩，玄衣纠缠着浅黛的寝裙一件件落在榻下木台之上。缠的影换了个姿势，是从背后相拥，男人的手落在她小腹之下托付，又慢慢沿着腰线探索。

第一声婉转的混着隐忍的闷哼被封住，床笫之间的低声呢喃，昭示轻柔却定的媾，在天光渐暗时缓下来。

没人来烛灯，也没人来送。

直到晚膳时他才从她上起来，将她膝下垫着的垫扯下去。雨累得气，眸中光氤氲成雾，被放回柔的褥里，在他吻上汗的鬓发时抬手抵在他膛，说歇一会儿。

没说不要了。

于是晚膳也不过是他坐在塌边一喂她喝汤和羹，然后便又被拉怀里吻透。

龙榻上碰撞的闷响和息响了几乎一整夜。

她有，楚浔的动作便一直很柔，还不准她去得太多，时不时对喂。近乎折磨的缠绵，让林雨在最后的意识里，只有他随着他膛起伏而晃动的影，始终护在小腹上的手掌，还有一次次倾的。

可分明是在乏累中睡过去的，却也醒得那样轻易。

天光未亮时，他起披衣，被她从被伸来的手抓住了衣摆。

楚浔半束的长发一半散在肩前，瞧见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连腕侧都有吻痕，分明发过一夜的思绪还是没抑制住，从心底涌起快将人溺毙的不舍和心痛。

雨分明累了一夜，此时只因他这响动便醒，光未散的半眯了一息便睁开，纤弱的手抓着他衣摆不放，声音轻哑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他握住她的手了，动，低声叮嘱：“你别起，也不必送。”

林雨阖上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很多人的脸，发觉她几乎没有给什么人送过别，就连上回贺长风和林蕴之走的时候，自己也没去成。

“我也不想送你。”她松了攥着他衣摆的手指，平了平心的难过，才睁迎上楚浔的视线，“我想能站在城墙上迎你。”

楚浔轻笑着握着她手腕将她顺势从榻上拉起来抱在怀里片刻，手指挽着她汗津津的青丝到耳后轻抚，像是在安抚：“那披件披风，叫人扶你上城墙。”

怕再拖下去，她刚刚在床榻间好容易的泪又要重回，他很快松了怀抱，单膝跪在榻下，双手护在她隆起的小腹两侧，低吻上去，却不知在跟哪一个叮嘱：“乖一。”

“嗯，”她听见殿外的打更声起，抬手抚在他后脑：“走吧。”

“你歇两个时辰，”他起时声音已恢复了一惯的沉稳和冷静，低垂着，几指抚过她下颌叮嘱：“再起来喝安胎药。”

雨垂眸应了一声。

他转走了几步又停住，拳在侧攥又松开，最后还是在瞬息之间回，吻在她眉心几息，不发一言，许久才迈步了内室，让她甚至没瞧见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