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蕴之、贺长风，还是楚浔？

林雨哭着冲雨幕，发现周围满是雨雾，沿着朱红墙一直跑，却怎么也跑不到尽。钟声未停，像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，震得心中发疼，她跑到脚步越来越沉，直到最后一步踩空跌落黑暗。

“陛下还在御书房。”侍书替她拿了披风披上，眉心仍担忧得蹙，缓声：“娘娘先前睡着，陛下已派人来，说今夜未必能过来，让您好睡。”

殿外雨声渐小，雷声也不知何时消停。

不是在家信中答应了她会平安的吗？不是临别前还来祝自己趟过鬼门关的吗？不是才答应她不要万不得已不会去的吗？为什么一个个全都言了……

“娘娘，外面的雨还没停呢，您这刚受惊，别再招致风寒……”

“娘娘，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瞧瞧？”

她上的汗被侍书拿帕过，角斑驳泪痕透，只是心里仍慌张得厉害。

“诶……”侍书忙虚拦了一下，急：“娘娘，刚让人备骄了，这地上，您别走着去……”

侍书担心地扶住她，可也大抵猜到她梦了什么，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劝，见她神情，还是叹了气应下，门去吩咐人备姜茶。刚拿了伞，再回时，林雨已自己系好了披风走到殿门。

“楚浔呢？”雨听见自己的声音还发着颤，起踩金丝锦履，被扶下榻，接过一盏凝神茶。

“娘娘！您可算醒了！”守在榻边不知多久的侍书伸手顺着她的脊背，忙引：“姑娘别怕，是梦而已，呼……”

下一瞬已白雪皑皑的沙场，血浸透白雪，一片又一片如红梅开遍。她跪在雪地里翻找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尸，却不知自己在找谁。

那把立于尸海血山的长枪是谁的？

！”

小腹发着，林雨来不及再回想梦中的一切，忙捂着吐息，缓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，呼才渐渐平复。

雨从罗汉榻上起来，沉声说：“备伞，去御书房。”

到了这个月份，林雨上已经沉了许多，要扶着腰一步步在被雨淋的石砖上走稳，分明用了不止一刻钟。可她心神不宁，竟也没察觉自己走了多久。

疼痛从小腹开始蔓延，她低时忽然发觉自己下也是一片被血染红的白雪，惊恐中一声悲戚的哀鸣混在风声中无力地消散。

中本就多梦，这几个月梦和噩梦错着，已不知惊醒多少回，林雨摇了摇。腹中的孩早已安分，下只她一人惊恐未消，像是非要现在见到他才能安心。

今日下了一日的雨，晚间的雷雨来得很急，她眠时便起了，现下噩梦惊醒，才有停下的势。

亥时一刻，御书房灯火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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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天难行不假，备骄撵至少要一刻钟，可玉阁往御书房走也不过一刻钟。她心里实在慌的厉害，多熬一秒钟都不成，直接跨了殿门，任侍书替自己撑伞同行。

电光照亮殿中陈设，又一声雷鸣骤响时，林雨翻坐起，脸惨白，浑被冷汗浸透，像是淋了殿外那场淋漓大雨。她下意识抬手抚上小腹，受到腹中胎儿隔着肚踢了她几下，像是同她一起沉浸在悲痛中还未平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