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这里。”女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，又拈包烟和银制打火机给他。“张的话，可以烟。”

贵妇人似的她行事作风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。汽车在城寨七扭八拐的路也跑得虎虎生风，驾驶之人也一副全然放松的姿态，靴尖懒散地在刹车上方，基本不换挡。

颜西柳了一烟，烟雾顺风飘到她那边，让他更慌了：“对不起，我上灭掉。”

她哈哈大笑：“啊，什么灭掉？一烟雾而已。”

说完她用指尖蹭掉角的泪，转过脸，又那极特别的、让人大脑瞬间变得空白的微笑：“不过，被完全不认识的人拐来，是该张。”

“问吧。”她说。“什么问题都可以问，放心，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颜西柳掐灭香烟，清了清嗓，谨慎地斟酌字：“夫人，我……我可能不太适合您。和我发生关系的都是男人，我没和女过，可能无法满足您的要求。”

“哦？难不成你会读心术，知我的要求不成？”她语气揶揄。

“走后门么，谁说我是女的，就不能走你的后门啦。”

青年的睛瞪大了。他的睛本来线条刻柔和，瞪大的时候，上微微下垂的角，反倒多了一傻气。

女人嗤的笑声，摇了摇：“蠢问题，赶换一个。比如，我是谁。”

“……您是谁？”

“从恶龙手里拯救反派的公主。”

颜西柳沉默。

他觉得自己百分百被耍了。

青年在座位上坐直，思考刚刚她话语里的义。女人也能走后门？这方面他不太了解。恐怕用也是行的，不如说这样更好，不用脏对方。

他垂下睛看她的手。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正握着方向盘。指甲圆而短，修得很漂亮，没有染，莫名给人一剽悍。

“想什么呢，耳朵都红了。”

一只手伸过来，蹭了下他发的耳。

“您为什么选择我呢？”他小心地拢住她的指，握了握，再松开，看着它回到方向盘上。

“因为量纠缠。”她回答。“换言之，命运的红线。”

颜西柳不说话了。通常来讲，读懂人心对他不成问题。纯粹的也好，恶意也罢，有施癖的外国人也见过，男人的望实在太明显不过。

通常来讲的东西恐怕不适用于祝夫人。

“我说的都是真话哦。”